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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脚右脚|对生活和爱情的许多愿望,最后都只剩失望


我时常觉得生活像是背着棉花行走

要过水时便觉得沉重万分

但是等上了岸,太阳曝晒,水汽蒸发后

就觉得轻松了许多

可是不久一场大雨来临

便要又一次不堪重负

人只能默默告诉自己

放晴就好

可雨却久久不停

……


电影讲述的是一对小情侣和自闭症弟弟的潦倒生活,在反抗和认命之间来回逡巡。他们没有办法做出一个“彻底”的选择。这种“不彻底”的状态时常也出现在我们身上,不甘心于认命,却又无能全力反击,单吊着半死不活的样子,度过放浪而狼狈的一生。人们常说爱情是一种灵药,要得到它很难,是从两个人相同的信仰、思想与行为中提炼出的,当两个人的心开始出现微小的偏差时,这灵药就失效了。就像左脚与右脚只有方向一致时,才能往前走。我喜欢你时,千百个理由都不够,但我不喜欢你时,一个就足矣。


Marie的生活好像一块烂布,捉襟见肘。她目前对生活最大的奢求就是拥有一台自动洗衣机,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每次积攒两大包的脏衣服,穿过多条街道,再把脏衣服丢进母亲家的自动洗衣机。并且这台洗衣机还缺少一个按钮,她每次还要使用扳手,才能使其运转。


糟糕的人生中,出现了一丝丝顺利都能让人感到安慰。Marie为了能够顺利洗一次衣服,她在商场里扭下了一个洗衣机按钮,装在了母亲家的洗衣机上。她终于可以一气呵成地完成把衣服丢进洗衣机,转动按钮这一洗衣流程了。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顺遂、轻松的感觉。但是下一秒,这种感觉就被母亲的责备与嫌弃终结了。


Marie的生活是缺少爱的,亲情于她是冷漠的,而她的爱情是幼稚的。她的男友Vincent是一个滑板少年,欠着一屁股债,干着一份不稳定的工作,还有着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哑巴弟弟。他热爱自由,不愿意承担责任,像个长不大的孩子,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,喝点酒就能和人干一场架。对于她的关心也常常只是流于表面,当一句“你怎么了?”收到一句“只是有点不舒服,躺一会就好”之后,他便自顾自地走了。长不大的男孩永远抓不住女人话语中的重点。她希望他关心、体贴她的“不舒服”,而不是把“好”当成转身离开的请求。幼稚男孩总是懒得去琢磨女人的深沉。


Marie为了能改善自己的生活,选择去酒吧去做女侍者,卖酒获取报酬比她原先的工作要多得多,也轻易得多,甚至还有一个格外照顾她的老板。他曾暗示过她多次:他可以给予她更好的生活。她总是回避着,因为她内心对于这种行为感到不耻,她不愿背叛Vincent,但是她无法压制自己对物质的欲望。当她在名牌店里因为想要抚摸一件华美的衣服而被保安撵出门时,她的理智与羞耻在难堪和羞辱中迷失了。


她开始答应老板的邀约,和这个男人,她可以聊自己的未来,聊自己的职业规划等一些成熟的话题。她并不是喜欢上了这个男人,而是这个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了自己对Vincent成长的期待。最后男人用一段“品味论”攻克了她,她对他的话语一知半解,甚至听不出他语气中对她的鄙夷。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总是带着点崇拜的,而这种崇拜常常源自于她们的无知。


她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,然后赚取金钱。即使这样的方式让她觉得羞耻,但是她的物质生活确实在朝着她期望的样子转变,名牌衣服、高档化妆品、昂贵的香水。如此轻松便达到目的的感觉,让她欲罢不能。她明知这样不对,却舍不得自首,她希望有人可以戳穿她眼前的虚荣假象。所以她没有刻意隐藏那些奢侈的物什,留下显眼的线索,等人将她缉拿归案,结束她潜逃的不安。


Vincent因Marie的异常而郁闷,会在和她接吻的时候思考:她还吻过谁?会在她说要“提早独自回家”时,怀疑她的去向。但是他不想冲她发脾气,也不敢质问她,因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,便没有底气指责她。


曾经他们有着相同的步调,她嫌弃他走得太慢,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,却落入了猎人陷阱。她几次想要逃跑,从好言诱劝到暴力对待,她慢慢明白自己已经深陷其中,难以逃离。当Vincent看见满脸淤青、浑身伤痕的她,以及一片狼藉的家时,他以为是自闭症弟弟发狂造成的。他没有询问、没有思考,奔出门,便要去教训无辜的人。


他爱她,但他的爱不够成熟,带着冲动、理所当然和自以为是。无缘无故受到暴力的弟弟,不受控制地从高处跳落。在医院里,他只能紧紧抱着她,她是他的救命稻草,也是他犯错的借口,是因为她,是为了她,他才会让弟弟命悬一线。他还是那个长不大的男孩子,没有担当,只知道推卸责任。可她呢?她不敢告诉他自己受伤的真相,因为他不成熟的爱是她仅有的温暖了,是她黑暗不堪生活中仅有的光亮了。


她的生活是一块破布,明明应该把破洞修补好,才能拥有温暖,而她的错误在于她竭力寻找宝石镶嵌,可等她知道这样做不仅抵御不了寒风凛冽,更让人感觉沉重难行。她和他都是自私的人,都在按照自己的意愿,朝不同的方向走着,没有沟通,没有妥协。他们努力着,却没有成为更好的自己。那些对生活与爱情的愿望,最后都只剩下失望。


我曾以为悲壮之后会是终结,而电影却对我说:凄惨永无尽头。生活时常在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,让你喘一口气,紧接着再次狠狠踏上你的胸膛。你无处可去,也没办法走向别的地方。要接受这一点,很难,但不得不。

原文地址: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?__biz=MzIyMzQ3MzQwOA==&mid=2247485059&idx=1&sn=2025eed1762400b9079b61f93a5f5b87&chksm=e81cfcecdf6b75faeb6986607e3225b35a0613c948ef47925d49cbfbe9fae42cd446c346bd10&token=763576828&lang=zh_CN#r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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